B型天蠍座

曾經有過明明是進行中的場景或對話，但腦中卻會突然浮現似曾相識/似曾聽聞的驚訝。當下發生的一切，不明顯，卻能很清晰的確定它曾經出現過。（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。）

除了場景、對話，最近很常有這種感應出現的是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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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媽的舊家在愛河河堤旁。記得小四時，因為家裡整修，一掛小的被送去阿媽家寄養一個暑假。

因為舅舅在地下街（舊鹽埕圓環附近）經營餐廳，店裡賣的冰品用的甜豆類，都是阿媽在家裡熬煮的。那時的阿媽家除了瓦斯爐，還有一口燒柴的灶。有瓦斯但沒有熱水器，所以洗澡的熱水都是這口灶燒出來的。

阿媽煮好的甜豆放涼在桌上，偶爾經過一定會偷個幾顆塞嘴巴。整個廚房除了瀰漫的蒸氣和香甜的豆味，還有一股當時很不愛的燒柴煙味，常常燻得眼淚直流（算是小時候的我不愛去阿媽家的主因吧！）。

灶現在已經不復見，也少見何處還保有如此原始的火（熱）力產生方法（美讌家還有）。但偶然間，還是能聞到那股燒柴產生的煙味，只不過不再是燻得我睜不開眼，而是一種淡淡的香氣，一種讓我想起以前在阿媽家撒野玩樂的回憶的香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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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自己從小拜到大的佛桌上供奉的神，到底應該是道教還是佛教（XD)！尤其是媽媽不在後，焚香燒紙的祭祀儀式已經簡化到極致。雖然頗不愛香火鼎盛的廟或納骨塔裡，隨時餘煙漫天的空氣，但是一絲絲燒香產生的氣味，說實在，我還是很愛。

記得有一次在家教的課程進行中，突然聞到外頭傳來的一陣焚香味。不是讓人覺得嗆鼻不舒服的那種，反倒有種鎮定安養精神的功效（對我而言）。不顧講到一半的課，我停下來深深的吸了幾口，哥哥（家教學生）還很不解的問我在做什麼（覺得老師肖肖的！），我只淡淡的回了他：我很喜歡這個味道。然後繼續上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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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，爸媽很愛方城之戰，二天一夜是家常便飯。四方人馬約定，桌椅擺定，大門一關，冷氣、茶水，甚至是三餐加點心。當時身為小孩的我們，面對這樣的家庭生活，有厭惡，也有小小歡喜（因為可以窩在爸媽的臥房看電視）。

當大人們征戰過後，我們瞬間從各自房間回到客廳。當下消散不去的味道中，有涼涼的冷空氣，及淡淡的菸草味。在密閉空間裡，這樣組合的味道肯定不好受，但它只剩淡淡的餘味時，卻讓現在的我，有一種輕輕的懷念。

約莫幾天前，從樓梯口經過的我，突然間嗅到這股熟悉的味道，就在通往客廳的樓梯口撩繞。我停了下來，小時候的記憶瞬間充滿了腦海。停下手邊的動作，靜靜的，大口大口的呼吸這熟悉的味道。很輕很淡的冷空氣揉合著菸草味，淡到或許當下的我若只是匆忙經過，肯定不會發覺的輕淡。自從媽媽過世，如此閉門關戶的方城戰早已不復見，更何況是十年後的現在。家裡沒有人抽菸（更沒有有抽菸習慣的客人），今夏客廳的冷氣也是昨天才第一次啓動，所以那天聞到的味道，讓我有了小小的假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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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紀越長，除了青春小鳥一去不復返讓人有點不能調適之外，擁有很多可以回味的舊事，好像是變老唯一慶幸的好事。